第438章 你要什么(1 / 1)

我在大唐开诊所 佚名 999 字 22小时前

唐朝的官道远非后世的柏油路可比。

虽说核心干道还算平整,可越是向北,路面的坑洼与顛簸便愈发明显。

因此,楚天青並不敢开的太快,速度始终维持在六十到八十公里之间。

可即便如此,对於车厢內的李靖与李勣而言,这种速度也足够让他们目瞪口呆。

车窗紧闭,將呼啸的风声隔绝在外,反而更衬出车內一种奇异的安稳。

他们並未感受到骏马奔腾时那种剧烈的起伏顛簸,只有车轮碾过不平路面时,通过底盘与悬掛过滤后的沉稳震动。

李靖身体微微前倾,紧紧盯著前方不断被吞噬又不断延伸的道路,脑海中不断闪过无数军事应用的画面。

千里奔袭,迂迴包抄,粮草转运,军情传递

每一个设想都让他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他忍不住侧过头,望向副驾驶座上的李世民。

此时的李世民正一脸严肃,双手紧握著那个色彩鲜亮的儿童玩具方向盘。

楚天青向左转,他便笨拙的向左拧,楚天青向右,他便跟著向右。

虽然看上去很幼稚,但李世民却玩儿的不亦乐乎,而且之前那明显的晕车不適感也明显减轻了不少。

“陛下!”

李靖还是按捺不住,將汽车在行军打仗、后勤补给、情报传递等方面所能带来的顛覆性优势,条理清晰地阐述了一遍。

言语虽未直白索要,但字里行间的意思,无不在表达著一个核心的诉求。

能不能在军中配给几辆。

闻言,李世民也是暗自嘆了口气。

他又何尝不知这“铁马”的价值?

这等国之利器,若能握於手中,別说是扫平眼前的突厥之患,就是將来经略四方,也將是无往而不利啊。

李世民转头看向身旁正专注驾驶的楚天青,心道。

这抠搜小子,怕是不会轻易割爱啊。

不过即便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身为一国之君,肩负社稷重任,所以无论如何,他也必须开口一试。

“那什么天青啊。”

李世民斟酌著词句,缓缓开口。

“此车之神妙,实乃朕平生仅见,甚至於国於军,都意义非凡,堪称不世出的瑰宝。不知此等神物,可否为军中配备几辆?当然了,即便就一辆,用以传递万分火急之军情,也是天大的幸事!朕愿”

“可以啊。

还没等李世民提报酬,楚天青突然爽快的答应了。

这倒是把李世民弄了个不知所措,怀疑是不是这车速太快,风噪扰耳,导致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你方才说什么?”他忍不住倾身追问,想要確认。

“我说,可以。”

楚天青依旧看著道路,重复了一遍,隨即补充道。

“不过这辆车不行,但你想要类似的车,那还是没问题的。”

这话一出,巨大的喜悦如潮水般衝上李世民的心头,但没过两秒,他又猛地起了几分警惕。

不对!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先前去他那儿瞧病,一个铜板都不给免,现在这么大个傢伙,说送就送了?

別是搁这儿挖坑给我跳呢吧?

想到这儿,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试探著问道。

“天青,此等神物,你当真愿意割爱?有何条件,你不妨先说出来听听?”

话音落下,车厢內顿时安静下来。李靖、李勣,所有目光都瞬间聚焦在楚天青的后脑勺上,屏息凝神,等待著他开出的价码。

是金银珠宝?

是裂土封侯?

还是某种更为苛刻的代价?

毕竟,若真能得此神物,即便封他个异姓王,似乎也並非完全不能考虑。

在一片沉寂的期待中,楚天青轻笑一声。

“条件嘛,自然是有的,而且也不算多高。”

他语气轻鬆。

“我这次北上突厥,本意是低调行事,悄无声息地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將那萧皇后接回来便算完事。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话语微顿,通过车內的后视镜,瞥了一眼后排正襟危坐的眾人,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可你们这阵容又是皇帝,又是国公、大將军的,我琢磨著,这趟北上,再想安安稳稳、悄无声息地过去,恐怕是绝无可能了。沿途的衝突,甚至与突厥人的正面交锋,估计都在所难免。”

李世民眉头微蹙,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解释或做出什么保证,但楚天青没有给他打断的机会,继续说道。

“所以,我的条件很简单。”

“我不要官爵,也不要封地,更不要美人。”

他轻描淡写地,將帝王將相们所能想到的最常见、最厚重的封赏,一概否决。

可这番话,让李世民等人心头疑云更重。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就在各种惊疑不定的猜测开始滋生时,楚天青终於拋出了他的条件。

“我记得,前隋也好,甚至是太上皇在位初年也罢,为了安抚,或者说贿赂突厥人,送去的金银財宝、丝绸布帛,不在少数吧?”

“的確如此。”

李世民点了点头,神色间並无太多意外,甚至隱隱鬆了口气。

若楚天青只是要钱,那確实算是所有可能条件中,最“简单”直接的一种了。

虽然如今国库不算丰盈,但为了这等足以改变国运的神物,挤出一笔巨款,也並非不可接受。

他甚至在心中已开始飞速盘算,內帑能拿出多少,户部又能调动多少。

“前隋文帝时,为离间突厥各部,確曾厚赠启民可汗。到了杨广时期,更是奢靡无度,赏赐无数。便是”

他略一迟疑,还是坦然道。

“便是朕初登基时,为稳住頡利,使其退兵,也曾许以金帛。”

这段歷史並不光彩,但车內皆是心腹重臣,也无须讳言。

李靖和李勣闻言,脸上也掠过一丝沉重与屈辱,那是大唐立国之初不得不吞下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