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的鬼滅瞳,运转到了极致,幽光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喷薄而出!
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勉强“看”清那阴影王座上,似乎披着一件残破不堪、流淌着暗金色污血的袍?
那袍的样式,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某个早已消逝纪元的庄重与辉煌。
那阴影王座上的存在,缓缓地,似乎抬起了“头”。
两道比这虚无本身更加深邃、更加冰冷的目光,穿透了无尽时空,落在了楚浩身上。
“你的身上有‘它们’的味道很淡但很新鲜”
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探究。
“还有‘归墟’‘噬光’‘灾厄’呵有趣的家伙。”
楚浩心神剧震。
这存在,竟一眼看穿了他最核心的几种诅咒源。
更关键的是,这存在所说的语言。
那并非当世任何一种语系,而是极其古老、晦涩、音节如同金石摩擦碰撞的山海古语。
每一个音调,每一个转折,都与他在血玲珑内部感知到的一模一样!
鬼滅瞳正忠实地将那些扭曲、沉重、充满岁月尘埃的音节,翻译成他能理解的意念。
楚浩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血械归墟熔炉的力量在体内无声咆哮,随时准备爆发。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位,绝不是咒陨台三千重天的守关者。
它一个真正的远古存在的邪祟。
“你是谁?”
那阴影王座上的存在,似乎咧开了一个无声的、由阴影构成的“笑容”。
“我是被你们遗忘的历史。”
“是被你们埋葬的真相。”
“我是在你们称之为‘净土’的尸骸上哀嚎了不止岁月的‘人’。”
犽婆临死前那泣血的嘶吼——“我们曾经也是人!”。
他只信犽婆一分。
但这阴影王座的存在,其古老与恐怖,远超犽婆亿万倍!
它口中吐露的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一种源自时光尽头的腐朽与真实。
“你说你是‘人’?”
楚浩笑道:“那我,是什么?”
“呵呵呵”
阴影王座上那模糊的影,似乎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葬修的后裔你觉得,什么是‘人’?”它反问道。
那比虚无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楚浩的皮囊,直视着他灵魂深处最根本的认知。
楚浩道:“人,血肉之躯,胎生孕育,有灵智,晓礼仪,通情感,能创造,知善恶,有生老病死,有传承”
他的话语,是对“人”这一存在最根基的定义。
“呵呵呵”
阴影王座上的存在,笑声震荡着虚无,让楚浩脚下的石阶都在微微颤抖。
“胎生?灵智?情感?创造?善恶?”
“多么可笑而浅薄的定义,葬修的后裔。”
阴影构成的模糊身影,似乎在王座上微微前倾,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怜悯与刻骨的恨意。
“在你们篡改、埋葬的远古‘人’,并非指这具污秽的血肉皮囊!”
“它,是一种智慧!”
“一种被天地所承认的、至高的灵性位格。”
“吾等,奉人皇旨意,秉天地正气,掌秩序权柄。”
“吾等所居,乃煌煌人皇城,万族朝拜,生灵和睦,共尊人皇大道那才是真正的‘净土’,是智慧与秩序的璀璨结晶!”
它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如同染血的战矛。
“是你们,窃取了‘山海’源初禁忌诅咒根源的葬修!”
“你们推翻了人皇信仰,亵渎了天地大道你们才是招致‘天弃’的罪魁祸首!”
“看看你们亲手造就的世界吧。”
“看看这被诅咒浸透、被怨气充斥、被你们称之为‘净土’实则污秽不堪的炼狱在你们屠刀与诅咒下哀嚎、最终化作吾等同类的怨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