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一口气全冲烂!(1 / 1)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远比肉体上的疲惫更致命。白马书院 哽欣嶵筷

好一个陆景淮!

好一个天机策士!

这已经不是战术了,这是诛心!

“妈的”周武的嘴唇干裂,他扶着战斧,大口喘着粗气,眼神已经有些涣散,“林阳兄弟前面前面是不是又有一个?”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与绝望。

不只是他,所有跟上来的考生,都停在高坡上,呆呆地看着下方那片灯火通明的,崭新的,不知道是第几个还是第十几个的营地。

他们死死地盯着下方,那片崭新得刺眼的营地。

绝望,已经不足以形容此刻的情绪。

那是一种被反复戏耍、愚弄后,连愤怒都无法燃起的,彻底的麻木。

希望被点燃,然后被掐灭。

再次点燃,再次掐灭。

周而复始。

直到所有人的精神,都被这无情的磨盘碾成了粉末。

“林阳兄弟”

周武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裂的风箱,他扶着战斧,半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前面前面是不是又有一个?”

他的话,象是一根针,刺破了战场上最后一点虚假的平静。

“扑通。”

一个考生手里的武器掉落在地,他双膝一软,瘫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天禧小税旺 更歆蕞哙

这个动作,象是会传染。

“扑通。”

“扑通。”

越来越多的人放弃了抵抗,他们或坐或躺,空洞地看着前方那片似乎永远不会消失的敌营。

打不完的。

根本打不完。

他们是败了。

败得彻彻底底。

“小子,沉没成本不该影响决策。”

苍老而冷静的意念,在林阳的意识海中响起。

“你已经尽力了。带着我的孙女走,你们还有机会。留在这里,只有淘汰。”

楚心柔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若不是身旁的银月战狼及时扶住她,她恐怕也已经倒下。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但那份属于天之骄女的坚韧,让她强撑着没有闭上眼睛。

她看向林阳,那双总是明亮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疲惫与黯然。

“林阳,大爷爷说的对。”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淅。

“我们已经到极限了。”

“你走吧,去结算塔。不要管我们了。”

“你一个人,还有赢的可能。我们只会是你的拖累。”

她的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残存的联盟考生们,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

连楚心柔都放弃了。

他们,真的没有希望了。

林阳没有看楚心柔,也没有回应脑海中大爷爷的催促。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高坡上这些东倒西歪,形容枯槁的“盟友”。

他看到了周武那张写满不甘与茫然的脸。

他看到了狂火小队那些铁打的汉子,此刻也垂下了头颅。

他看到了更多叫不出名字的考生,他们的武器散落在身旁,眼神里最后一丝光芒,正在熄灭。

但那熄灭前的最后一刻。

所有的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

仿佛溺水之人,抓着最后一根浮木。

这些人,与他素不相识。

他没有义务为他们负责。

带着楚心柔和四小只突围,凭他的能力,确实是胜算最大的选择。

这也不是真正的生离死别,只不过是人生路上很重要的一场考试罢了。

他们运气不好,撞上了陆景淮。

理智,在疯狂地告诉他,这是唯一的正确答案。

可是

陆景淮把这些人当做什么?

棋子,炮灰,是他通往状元宝座的垫脚石。

是的,包括这些人,包括天机军自己,都是陆景淮的工具。

如果是为了陆景淮所谓的公平和抗争,或者退一步说,哪怕是为了天机军的集体利益。

拖到最后一天都不是优势的解法,拖到结算塔打折之前让天机军结算才是解法。

之所以拖到最后一天,只是因为陆景淮需要。

天机军被不间断的洗脑,一次次投入过来,被冲垮,也是因为陆景淮需要。

把这些人压在这,守住结算塔,同样是因为陆景淮需要。

因为他是天机策士,代表天机,只要他需要,就可以把所有人拉到棋盘之上。

林阳是个老好人。

他就是见不得这种事。

再说了

他和陆景淮还有私仇呢。

让陆景淮不爽的事,不嫌多。

“前辈。”

林阳的意念,第一次主动链接了那条袖珍小龙。

“你说,这是一个阵法,叫‘轮回磨盘’。”

“我们一直在绕圈,攻击的其实大部分是同一批人,只不过他们会被传送去休整,然后重新投入战场。”

大爷爷点头:“是这样没错!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还在尤豫什么?陆景淮这次准备之充分,以你现在的能力,还做不到破开。”

“不。”

林阳的意念,平静却坚定。

“我只是在确认一件事。”

“既然是传送,既然要休整,那就说明,这个‘再生’的过程,是需要时间的,对吗?”

“而且,营地的数量,是固定的,对吗?”

大爷爷的意念一滞,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这个。

“理论上是这样。六到九个主战营地,三到六个备用营地。但你想做什么?你不可能”

“够了。”

林阳打断了他。

足够了。

他缓缓站直了身体,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些本已心如死灰的考生,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看向他们唯一的希望。

林阳没有发表任何慷慨激昂的演说。

他只是转过身,看着下方那片灯火通明、数组森严的敌营,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那抹笑意,在林阳的脸上逐渐扩大。不是嘲讽,不是轻篾,而是一种找到了玩具新玩法的,纯粹的愉悦。

这抹笑,落在了高坡上每一个心如死灰的考生眼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刺眼。

他们不明白。

都到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他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就在这片死寂之中,林阳动了。

他没有再去看身后那些或坐或躺的盟友,也没有理会脑海中大爷爷催促他撤退的意念。

真正绝望的时候,他连光屁股贷款这种事都干的出来,这才哪到哪?

怎么也要拼一把。

他不是要突围,而是要破阵!